2008年5月26日 星期一

誰是組織的"渡邊"?

形象管理:總統夫人—國家的品牌代言人
陳麗卿/總裁學苑形象管理專欄作家

 近日,法國總統12年來首次訪英,但英國媒體焦點卻不在總統薩科奇發表的言論,而在其夫人布魯妮的氣質上。雖然英國媒體將她比喻為「新黛安娜王妃」,但我認為,雖然布魯妮女士與黛安娜王妃均展現出優雅的儀態,內涵卻大不相同,因為她們的形象分別都表現出自己國家的文化特色:黛安娜王妃身處重視禮教的英國,她的選擇偏向傳統低調優雅的經典款服飾;而布魯妮女士身為時尚中心的法國總統夫人,她的裝扮與舉止儀態,在優雅中展現出濃厚時尚感,正好為法國的時尚文化作出最好的詮釋。

 身為總統夫人,其形象不只代表自己,更代表國家。因為國家的品質,取決於家庭的素質,而家庭素質正決定於母親的涵養;而國家就像一個大家庭,總統就儼如父親的角色,應展現出令人民景仰的剛性能量與攝受力,而總統夫人則如母親的角色,應散發能感動人心的柔性影響與吸引力。所以總統夫人的形象,必須思考其國家的文化特色與定位,並考慮如何透過自身形象傳遞出國家的獨特文化與定位。

 Ferragamo曾說:「當我決定將品牌放在世界上,我就已經決定接受所有的讚揚與批評。」的確,身為公眾人物的箇中辛苦絕非常人所能想像,對總統夫人而言更是如此。許多總統夫人都經歷過一段從非公眾人物,一躍而成公眾人物的心路歷程,她們不只會自問「我是誰」,更會面臨到「要成為誰」的挑戰,也必須放棄一部分的個人隱私及自由,協調原本的生活與現在的身份,讓自己成為更具代表性、大家更樂見的角色。就如賈桂琳女士,在甘迺迪確定當選總統的那天清晨,她獨自走到庭院思索自己身為總統夫人的責任,以及該以如何的形象來呈現,才有助於國家對內對外的形象;而希拉蕊女士,在1999年剛成為總統夫人時曾飽受形象批評之苦,她長髮及肩、頭戴髮箍、酷似60年代貴族女學生氣質的外型,拉開她與人民之間的距離,因此她在傾聽民意後,將頭髮剪短、並不斷修正自我形象,終於成為今天我們所感受到的,一位擁有職業婦女幹練形象、談吐幽默可親的希拉蕊女士。

 即將上任的總統夫人周美青女士,聰明如她,相信已深知身為總統夫人的使命為何,並正在調整自我的定位。從形象學的角度而言,周美青女士融合典雅與輕鬆自然兩個特色於一身,從她平日的穿著與髮型看來,顯然她已充分展現輕鬆自然的帥氣個性,目前的挑戰在於:如何在帥氣中透漏優雅內斂的形象。在此我以形象學角度,提出關於結合個人風格與總統夫人身分的建議:

 1. 簡單低調的服飾襯托出優雅:以簡單合身的中性色套裝為主體(窄裙套裝或長褲套裝皆可),唯有合身度佳、質感好,方可襯托出周美青女士低調內斂的個性。

 2. 圓的線條襯托出親切:圓的線條能將周美青女士的臉型、眼神、性格襯托得更為溫潤親切,建議髮型的弧度可以更柔和,或在服飾中加入圓的元素如珍珠項鍊、圓領線衫等等。

 3. 適度的首飾更顯亮麗與活力:例如耳環與項鍊中擇一配戴。

 事實上,「成為誰」並不意味著必須放棄原本的自己,更重要的是,將原本的自己和現在的生活做完美的結合,展現出合宜、並屬於自己的真誠態度。布魯妮女士就曾說:「我想在尊重這個尊貴身分的同時,保留我的個性。」總統夫人可以是國家在國際間柔性的外交力量,也能是社會人心和平安定的潤滑劑,做為一個國家內涵的品牌代言人,只要確立自我定位,就能營造出屬於她的正面形象。

領導式管理:誰要做組織的"渡邊"?
陳生民/全球華人企業顧問中心執行長

 我們常用“煮熟的青蛙”來形容對變革後知後覺的人,主管自己當然不能做“煮熟的青蛙”,而且要有責任去刺激周邊不要出現“煮熟的青蛙”。

 組織中為什麼會出現煮熟青蛙的現象?問題不是出在部屬的身上,而是出在領導者和組織的機制上。通常,煮熟青蛙症會出現在封閉的組織中,封閉的組織指的是那些與外界隔絕信息的組織,或是組織成員會自動過濾外界對他們不利的信息。哪一類的組織屬於封閉式組織?官僚組織、金字塔組織、或是大型的階層式組織皆屬之。

 黑澤明在1952年導演過一部電影叫做《生之慾》,描寫一位即將退休的區公所課長渡邊得到了胃癌,他決定在過世前真正做一件事情,於是他從塵封多年的檔案中找了一件案子---建一個社區公園,他親自帶頭去推動,過程中他發現官僚組織的“推事”很多,每天都在蓋章,但真的要做“推手”去完成一件事是非常困難的,最後社區公園終於落成,大家回憶起來,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去做這件事?

 啟發他做這件事的動機是他手下一位離職的女職員,他在街上遇見這個女孩,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,他緊緊的跟著她,約她出來吃飯、看電影,希望從她身上感染到快樂的氣息,這位女孩被他纏煩了,答應他最後一次約會。他問她,為什麼妳會那麼有活力、那麼快樂?她說,她離職後在一間玩具工廠工作,每當裝上發條的玩具兔子生產出來在測試時,跳動的玩具兔子就讓她感覺到生命是幸福的、是美好的,所以她每天都很快樂的工作著,她建議他:「課長,你也可以試著製造些什麼東西看看啊!」

 “製造什麼”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,在他臨死前,怎樣才能得到真正的喜悅呢?於是,他下定決心要完成一件事,這就是他的動機。他帶著手下去請託上級、去與其他單位溝通,甚至還遇到流氓威脅他,他也無懼的應對,最後公園落成,他坐在公園角落的鞦韆上,輕輕地唱著大正時代的老歌,在微笑中睡著,再也沒有醒過來。

 《生之慾》是黑澤明導過的片子中很少被提到的,雖然得過柏林影展的議長特別獎,但是與其它他早年導過的非常知名片子,如《七武士》、《羅生門》等比較起來,這是小品。然而,這部片子卻非常傳神的描繪了一群在行政機構工作者的心態,當渡邊每天忙著蓋章時,他從不自覺要完成什麼,日復一日、年復一年,等著退休,直到被通知生命即將被耗盡的一刻,他才驚覺到自己生命的殘缺。為了尋求真正的快樂,他決定要“製造什麼…”,跟他一起去完成這個案子的年輕人也感受到生命的意義。在他的同事為渡邊守靈的那一天,他們回憶這段歷程,紛紛發願要好好的為人民服務,不再尸位素餐,但是很諷刺的,第二天上班後,他們通通忘記了,完全恢復老樣子。只有那位跟著渡邊一起奔走的年輕人站起來抗議,但在大家無言的漠視中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。

 也許黑澤明想表達的是要撼動行政管僚組織不能只靠一個人的感動,但與其說這部影片是表達:不要等到已經人之將死的時候,才採取變革的行動,如渡邊,不如是說:人對快樂的渴望是永遠存在的,哪怕是都要死了,只要願意追求,隨時都可以找到快樂。

 可是,這必須是真正的快樂!口腹之慾、聲光之樂,都是短暫的快樂,問心無愧、心安理得才是永恆的快樂。那麼,“生之慾”是什麼呢?黑澤明藉著渡邊這個人物回答了這個問題:生命的快樂是踏踏實實的完成一件對他人有意義的事,所以他可以安詳的離開人間,沒有遺憾。

 在大組織中,多數人不知不覺的都成了昨日的渡邊,一件很簡單的工作要協調或確認半天,誰也不願意主動承擔。明明大家都是智商超過120的人,但做起事來老是覺得智商只有60,為什麼呢?因為“凸出的釘子就會被人敲下去”,誰也不願意做第一根凸出的釘子,寧可做被煮的青蛙。

 組織行為大師克里斯‧阿奇里斯(Chris Argyris)將這種現象稱為“組織防衛”(Organizational Defense),它有三個症狀:

1.大家很會找問題,但不承擔改正問題的責任。
2.大家誇大負面的因素,貶低正面的因素。
3.大家信奉人人皆知但卻無法實踐的價值觀。

 在推動組織變革時,我們常會看到一種現象,有人會大聲批判,例如:工會批評管理層沒有負起責任,讓公司虧損;管理層批評工會將人事成本不斷推高,而且動輒抗爭。但是,如果我們要求如何改正這個現象?或是要推動一些改革方案時,誰都不願意承擔改變的責任。

 而這種批判的立場,越是大聲批判的人越讓人感覺到他們與這件事情無關,因為當他們誇大了這些問題後,就沒有人可以解決這些問題,他們也不用為這些超過個人能力的問題負起任何責任。我記得在推動台灣汽車客運變革的時候,工會理事批評公司的維修廠都在養蚊子,因為業務量不足,那我們就要求是不是可以將維修廠改為一個業務中心,對外承攬業務,這位工會理事立刻就說: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。

 在這種組織中,就好像在渡邊的守靈會一樣,每個人似乎都在頌揚渡邊的美德,但誰都不會去實踐它。一個封閉的組織也會談到他們崇尚的價值觀,“以人為本”、“正直勇氣”、“參與式管理”,但誰都不會看到這些行為真正的落實。

 這時候,我們就要看看今天的渡邊。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在索然無味中結束這人生,是不是要在臨終前,才意識到自己的足跡不過遍佈寸土,只是一隻“煮熟的青蛙”而已? 不是的。

 做為一個主管,應該要主動打破“做一天和尚,撞一天鐘”的心態,才能引領它的成員走出那個封閉、落後的怪圈,接受變革、適應變革、引領變革。也必須帶給在這樣的組織裡學習、工作的人一個希望,擺脫“被煮青蛙”的束縛,擁有陽光、快樂和積極的心態來迎接生活。

■延伸閱讀:總裁學苑御書房:成功長青─每個人都可以活出不平凡的人生http://www.ceolearning.org/writings/paper.php?id=2208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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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用自:總裁學苑網站 電子報內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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